一个寒冷的早晨，在位于大奴湖岸边的耶洛奈夫西北约 100 公里处的 Behchokǫ̀ 社区，来自西北地区的 20 多个原住民政府和组织的领导人齐聚一堂，进行了为期一天的演讲、跳吉格舞和鼓舞表演。皇家政府代表、慈善家和社区成员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其中包括幼儿、青少年和长者。人群聚集在一起庆祝签署世界上最大的原住民主导的土地保护协议之一。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德利内戈特内政府当选领导人丹尼高德特 (Danny Gaudet) 在 11 月 14 日的庆祝活动上说道。
此次活动在 Behchokǫ̀ 文化中心举行，首先在冰冻的湖边举行了一场火祭仪式。随后，与会者移步室内，聆听领导人对此次活动的感想，共进午餐，最后，他们推开桌椅，在一个巨大的鼓形灯具下跳舞。
“我们已经离开这片土地 100 年了，”高德特对 200 多人的人群说。“签署这份协议让我们可以回去。这将帮助我们恢复我们的传统和文化。”
该协议名为“西北地区：我们的未来土地”，提供 3.75 亿美元支持原住民主导的保护和管理活动，包括建立新的保护区和保育区、守护者计划、生态旅游、传统经济活动和气候研究等。
该协议结合了联邦政府的 3 亿美元和私人捐助者的 7500 万美元，采用的融资模式受到银行家和华尔街高管的做法的启发——尽管他们的做法看上去与保护工作相去甚远。
总共有 22 个土著政府和组织（代表该地区大多数土著民族）与联邦政府、西北地区政府和私人捐助者签署了该协议。
这种程度的合作实属罕见。几位与会者表示，他们很少甚至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西北地区领导人齐聚一堂。
新的保护区覆盖面积超过英国
该协议可能产生的保护区和自然保护区面积巨大。通过资助现有保护区的管理以及新保护区的建立，该协议可能覆盖约 38 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其中包括约 20 万平方公里的新保护区和自然保护区，大约相当于英国的面积。
英国皇家与原住民关系部长加里·阿南达桑格里 (Gary Anandasangaree) 表示：“这事关重大，这也是我认为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的原因。”
新的保护区将为联邦政府到 2030 年保护加拿大30%的土地和内陆水域的承诺贡献 2% 以上。它将使该地区的总保护区面积达到 412,000 多平方公里，占领土面积的 30% 以上。
然而，支持原住民主导的保护和管理的组织“原住民领袖倡议”副主任达赫蒂·采索 (Dahti Tsetso) 表示，该协议的内容远不止保护区。采索在召集协议合作伙伴和促进谈判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不仅仅关乎土地面积，更重要的是人，” Tsetso 说。
她表示，这些资金意味着土著政府将获得资源用于其管理和保护工作，这可能涉及建立或发展守护者计划以及实施文化或土地计划。
Tsetso 表示，这些活动影响巨大。她说，年轻人将有值得学习的领导榜样，这可以激发他们对继续教育的兴趣并促进社区康复。
她告诉《独角鲸》，该协议“具有巨大的变革潜力”。
随着资金在未来十年内陆续发放，该计划预计每年还将创造数百个就业岗位。该计划将通过支持保护经济和提高土著政府与行业和监管机构合作的能力，为经济多元化提供机会，从而支持保护与发展之间的平衡。
特里丘大酋长杰克逊·拉弗蒂在集会上表示：“这是我们国家新征程的开始。”
德乔原住民大酋长赫伯·诺维吉安 (Herb Norwegian) 在贝霍克 (Behchokǫ̀) 的会场发表讲话时说：“我们将创造一些极为美丽、极为独特的东西。”
一个新兴的保护模式
为了达成这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协议，签署国采用了一种创新的保护融资方式，即永久性项目融资（PFP）。
该协议也称为西北地区 PFP，是联邦政府于 2022 年 12 月宣布的四项使用项目融资永久性模式的举措之一。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大熊海的一个项目已于去年夏天完成，而努纳武特和安大略省北部的举措仍在谈判中。
该模型旨在解决经常阻碍保护工作的资金问题。
各个保护区的资金安排各不相同，但在许多情况下，它们都依靠最低限度的公共资金和短期拨款来运作。在资金不足且不确定的情况下，长期有效地管理这些地区是一项持续的斗争。正如一位保护领袖在2012 年的一篇文章中所说，“我们今年的目标是阻止灾难发生，并为明年筹集资金，以便我们能够活下来，再战一天。”
十多年后，原住民主导的保护工作仍然面临着类似的挑战。
Ts’udé Nilįné Tuyeta 是 2019 年在西北地区建立的原住民保护区 (IPCA)，覆盖了古德霍普堡附近的一大片北方森林。根据2023 年 MakeWay 报告，该保护区每年从西北地区政府获得 20 多万美元的资金。但其年度运营预算接近 300 万美元。
“我们现在只能用手头现有的资金临时凑钱，”Daniel Masuzumi Sr. 说道。Masuzumi 是 K’ahsho Got’ine 基金会的执行董事，该基金会是 Ts’udé Nilįné Tuyeta 的管理机构。他说他大约 75% 的时间都花在了凑钱上。
杰西卡·琼博 (Jessica Jumbo) 曾于 2011 年至 2023 年担任 Sambaa K’e First Nation 的环境和土地协调员，她赞同马苏米的评论。（琼博现在是 Dehcho First Nations 的土地和资源主管。）
“即使你这样做了，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让任何社区成员永久地、全年地工作，”她解释说，这使得吸引和留住员工变得困难。
“营业额确实很高，”她补充道。
2011 年，一群前投资银行家、管理顾问和环保人士开发了永久性项目融资模式，旨在为长期大规模保护提供更可持续的方法。他们借鉴了华尔街组织和资助昂贵、复杂项目（如水坝和发电厂）的做法。
在该模式中，合作伙伴围绕共同的保护目标团结起来，制定维持该目标长期成功所需的所有计划、资金和政策变化。这些举措通常利用私人和公共资金，投资者在交易结束时预先投入资金，同时为项目的所有基本组成部分提供资金。通过这种方式，永久性项目融资旨在为保护计划提供全额、永久的资金。
这种项目融资方式在私营企业中很常见，但在保护界却相对较新。该模式的基础来自 2006 年和 2007 年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沿海大熊雨林协议以及哥斯达黎加和巴西的大型保护项目的经验教训。此后，包括不丹、哥伦比亚和蒙古在内的少数国家开始探索永久性计划的项目融资。
在西北地区，应用这种保护融资模式的可能性于 2021 年首次出现。当时，该地区已经是原住民主导的保护领域的领导者，在其境内建立了三个联邦认可的 IPCA。这些举措以及 Guardian 计划已经证明了这项工作的好处，领导者正在寻求额外的支持。大约在同一时间，一群国际慈善家成立了一个合作组织，旨在利用项目融资的永久性模式来解决大规模保护问题。与此同时，加拿大正在寻找实现其 30-by-30 目标的方法。
2022 年，总理贾斯汀·特鲁多宣布拨款 8 亿美元用于四项计划，其中之一就是西北地区计划。
Tsetso 刚刚加入原住民领袖倡议，负责召集合作伙伴为永久性倡议项目融资。起初，她对这一模式并不熟悉。她负责召集的许多原住民合作伙伴也不熟悉。
“一开始，很多人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Tsetso 回忆道。早期的讨论重点是确保每个人都了解这项倡议的目的。
Tsetso 说，这一进程的另一个重要部分是由土著政府对真正合作的期望推动的。
“实际上，协议的每一个要素、围绕它的所有宣传工作，甚至这项倡议的公开交流都是共同起草的，”她说。“我们与每个人的法律技术顾问在 Zoom 上一起花了无数个小时，审查每一个字、每一个条款。”
她表示：“所有合作伙伴投入的时间、精力和能力令人震惊。”
她补充道，考虑到与会合作伙伴的数量，最终协议是在创纪录的时间内达成的。
原住民自决权是“首要任务”
最终协议草案于11 月 1 日提交西北地区立法议会。草案列出了该计划的目标、核心活动、财务计划、战略计划和监督机制。
这些资金将由一个信托基金持有。在 11 月 14 日庆祝活动上签署协议之前，一项成立该信托基金的法案已在立法机关迅速通过。
在这 3.75 亿美元中，2.85 亿美元将用于保护和管理基金，该基金将在 10 年内用完。剩余的 9000 万美元将用于捐赠基金，该基金将支付持续的运营成本，并最终用于管理已建立的保护区和自然保护区。
资金的具体分配方式尚未确定，但将成立几个机构进行监督。所有 28 个签署方将任命一名代表参加合作会议，为该计划的实施提供总体指导。此外，土著政府将任命五名董事，捐助方将任命两名董事，组建委员会监督该基金。
私人捐助者包括梅特卡夫基金会、 锡特卡基金会、 沃尔顿信托基金、鸭子无限基金会、 皮尤慈善信托基金、维斯基金会、贝索斯地球基金（由亚马逊创始人兼前首席执行官杰夫·贝索斯创立）和 ZOMALAB（由沃尔玛创始人山姆·沃尔顿的孙子本·沃尔顿共同创立）。
由于涉及大企业，项目融资永久性模式引发了人们对私人捐助者利益的担忧。智利一项最终失败的项目融资永久性倡议受到批评，据称该倡议让富有的捐助者影响了该国的环境决策。
然而，在西北地区，参与的土著政府似乎对私人捐助者的参与感到满意。
“这是一场艰难的谈判，”代表 Łútsël K’é Dene First Nation 参与谈判的史蒂夫·埃利斯 (Steve Ellis) 告诉 The Narwhal。“最终，我认为私人捐助者明白，这是一个原住民主权和自决权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皮尤慈善信托基金会高级副总裁汤姆·狄龙参与了召集私人捐助者的工作。他说，该计划的治理结构旨在让土著社区拥有决策权。
虽然由原住民合作伙伴和捐助者任命的七名董事将负责管理该基金的财务，但只有由原住民合作伙伴任命的五名董事才能决定如何在原住民政府和组织之间分配资金。
狄龙说：“社区领导和慈善组织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信任。”
保护资金协议旨在抵御政治变化
埃利斯表示，大部分资金将在未来 10 年内花掉，因此该协议未能为资金挑战提供真正永久的解决方案。不过，他认为，这将为建立健全的管理和保护计划提供重要帮助。
随着联邦选举即将到来，无论联邦领导层可能发生何种变化，项目融资永久性模式也将在未来几年提供稳定性。目前在民意调查中领先的加拿大保守党尚未回应关于其支持原住民主导的保护计划的评论请求。
永久性项目融资“协议的设计与谁掌权无关”，海岸基金首席执行官艾迪·阿德拉解释道。海岸基金管理大熊雨林协议和大熊海永久性项目融资的资金。自 2006 年签署第一份大熊雨林协议以来，阿德拉表示，联邦和省级领导层的变动并未改变政府的财政承诺。
詹博表示，在西北地区，该倡议将在未来十年产生重大影响。
虽然 Jumbo 不能亲自参加庆祝活动，但她说她在观看活动直播时流泪了。
“这对我们的人民意义重大，”她说。这笔资金将帮助社区努力实现长者对保护和利用土地的愿景——这是社区长期以来一直坚持的，她说。
尽管签署方上周庆祝了长达一年的谈判过程的结束，但许多工作仍未完成。随着西北地区倡议进入实施阶段，Tsetso 表示，监督机构、政策和运营预算必须到位。她说，如果一切顺利，资金将于明年春天开始流入。在未来十年，合作伙伴还将跟踪保护工作的影响，以展示其价值，并希望吸引未来对该计划的投资。
在庆祝活动上，高德特称签署者们好像已经到达了起跑线，而不是终点线。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说，“旅程才刚刚开始。”
编者注：《独角鲸》的资金来自梅特卡夫基金会和锡特卡基金会，这两家基金会也被列为《西北地区：我们的未来土地》的捐助者。根据《独角鲸》的编辑独立性政策，没有任何基金会或外部组织对我们的报道进行编辑。《独角鲸》的所有资金 每年都会披露。
（谷歌翻译：$375M Indigenous-led conservation deal just signed in the Northwest Territori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