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月初，花园山原住民几乎耗尽了燃料。
“我不知道用完后我们要做什么，”酋长查尔斯·诺特在温尼伯的新闻发布会上告诉媒体。
诺特说，由于年度供应仅剩一周，校车、洒水车和应急车辆很快就会面临耗尽的风险。花园山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原住民并不孤单。
由于温暖的天气推迟了马尼托巴省冬季公路网的建设，花园山、红吸盘湖、瓦萨加马克和圣特蕾莎角的 Anisininew Okimawin（也称为岛湖部落理事会）原住民聚集在一起，警告即将到来的危机。
附近的 Pauingassi、Little Grand Rapids 和 Poplar River 同一天也宣布进入类似的紧急状态。几天后，代表条约 9 和条约 5 领土内 49 个安大略省北部原住民的 Nishnawbe Aski Nation 也纷纷效仿。
Nishnawbe Aski Nation 大酋长阿尔文·费德勒 (Alvin Fiddler) 表示：“冬季公路季节应该已经开始，但气温仍然反常地温暖，使它们变得极其危险且不安全。”
马尼托巴省的 20 多个社区和全国近 70 个北部社区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只能乘飞机抵达，并依靠冬季仅持续六到八周的窗口来进口每年供应的食品、燃料、医疗用品、冰雪道路网络上的建筑材料和其他重要基础设施。
对于生活在温尼伯东北 500 公里的岛湖地区（距最近的铺砌道路数百公里）的 18,000 人来说，冬季的延迟到来可能会带来可怕的情况。预计每年将有 800 多辆卡车运往北方，但截至 2 月初，只有少数货物到达了这个社区群。几条道路尚未修建；另一些是新建的，但在反常的温暖天气和罕见的降雨下已经恶化。由于气温不确定，没有人确定道路网何时完工，或者能够保持冰冻状态多久。
不合季节的冬季天气在全国范围内变得越来越普遍，尤其是在北方，那里的气温上升了大约全球平均水平的三倍，永久冻土正在融化，被描述为偏远国家“生命线”的冬季公路网正在变得越来越多难以构建和维护。
研究人员估计，冬季公路季节已经变得越来越短，并且将随着过去的十年而继续缩小。根据加拿大气候研究所的预测，预计到 2050 年代，该国一半以上的冬季道路将无法使用，到2080 年代，几乎所有冬季道路都将无法使用。
由于缺乏明确的解决方案，许多偏远的原住民每年秋天都焦急地等待寒冷的到来。他们正在努力适应迅速变化的气候，这种气候可能使数万居民更难以获得食物、住房和基础设施。
数千公里的冬季道路需要寒冷的天气、雪和全天候的工作人员来修建
加拿大北部有大约 8,000 公里联邦认可的冬季道路，另外还有 2,000 公里由私营公司建造，通常为偏远地区的采矿和其他资源开采项目提供服务。这些道路大部分位于安大略省、曼尼托巴省和西北地区，少数位于萨斯喀彻温省和艾伯塔省。
有些道路建在沼泽、沼泽和永久冻土上，而另一些则建在结冰的湖泊、河流和小溪上。有些是由当地承包商建造的，另一些则从更南部雇用人员和设备。许多项目由省、地区和联邦政府资助，但也有一些由当地市政当局或私营公司支付。
在马尼托巴省，每年约有 30,000 人依赖冬季道路。该网络由 20 多个路段组成，总长度超过 2,200 公里。大多数在 12 月底或 1 月初开放，平均持续 50 至 55 天，直到 3 月或 4 月初春天到来。每年，这些道路都会接待大约 3,000 辆半挂卡车和无数其他季节性旅客。
马尼托巴省北部冬季道路经理道格·詹森表示，近年来，预测冬季变得越来越困难。他在冬季道路部门工作了近 20 年，他注意到天气模式的微妙变化导致道路难以按时修建。
“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长时间处于极度寒冷的状态，”詹森在接受采访时说。“二月份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冻雨，这不太常见，但我们看到的情况也更多了。”
大多数年份，Jansen 在 11 月初开始监测冰点温度。为了确定冬季道路建设何时开始，该省追踪了所谓的“冰点日”——一段时间内零下气温的累积测量值。例如，如果某日平均气温为-20℃，那么每年的“冰冻日”数字就会增加20。只有当“冰冻日”数字达到300时，轻型施工设备才能开始安全航行。北部地形。
当冬季道路施工季节真正开始时，可能会很疯狂。工作人员必须迅速工作，利用寒流和降雪来形成一层厚厚的积雪。雪将霜困在地面上，形成一层冰。一些工作人员在季节开始时全天候工作，以确保道路尽早开放。
随着地面和水道结冰以及降雪增多，工作人员带着更重的设备抵达，以平整陆地路线上的颠簸和坑洞，淹没冰面部分，并形成厚实、稳定的路面，能够承受数百辆运输卡车的重量为39.5吨。
詹森表示，任何不可预测的天气条件都可能中断道路建设。如果气温上升超过-5℃，卡车将被禁止行驶。如果下雨或气温持续升高，道路可能会开始融化。
詹森说，今年冬天曼尼托巴省北部的雪很少，没有雪作为冬季道路系统的沥青，工作人员就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用来建造。寒冷也来得较晚，船员们只能等待河流、小溪和湖泊结冰。随着天气变暖、水道流速加快，詹森所说的道路网络“最薄弱的环节”已经融化和恶化。
对于依赖冬季道路的社区来说，影响是毁灭性的。
“目前，已完工的冬季道路状况正在恶化，一位酋长告诉我，在他们的冬季道路上驾驶就像在海绵上驾驶一样，”通过 Keewatin 部落理事会代表 11 个原住民的大酋长沃尔特·韦斯特西科特 (Walter Wastesicoot) 说道。二月里。
“这一点至关重要。马尼托巴省和加拿大政府不能袖手旁观，忽视气候变化的影响。”
加拿大北部的快速变暖使冬季道路系统变得不可预测
一月份，岛屿湖社区开始陷入恐慌。在过去的几年里，寒冷的天气通常会在十一月到来，道路施工将在圣诞节前顺利进行，卡车将在新年到来时在冰路上缓慢行驶。
据 Anisininew Okimawin 大酋长斯科特·哈珀 (Scott Harper) 介绍，今年 1 月份道路建设尚未开始。12 月份的平均气温约为 -5 摄氏度，与 -20 摄氏度左右的历史平均气温相去甚远，尽管 1 月中旬经历了几周的寒冷，但临近月底气温再次攀升。
“温暖的天气来了，开始下雨，道路状况恶化，”哈珀在接受采访时说。“这确实让我们陷入了恐慌。”
该省东部原本已经开通的冬季道路在天气变暖后融化后关闭。连接 Island Lake 和 Berens River First Nation 省级公路系统终点的 294 公里公路尚未开通（要到二月第三个周末才会开通）。卡车交通陷入停滞。冬季公路季节再次推迟。
“冬季公路季节变得越来越短，”哈珀说。“按照目前的速度……对我们来说，修建冬季道路几乎是不可行的。”
根据独角鲸和温尼伯自由报对 2004 年至 2023 年冬季公路季节长度的分析，尽管冬季反复出现暖冬和公路季节开始较晚的情况，但整个冬季公路季节的平均长度一直徘徊在 58 天左右。
但季中天气的波动给依赖路网的社区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虽然所有道路的平均季节长度一直稳定，但服务曼尼托巴省东部的道路的季节长度从一周到超过 70 天不等，具体取决于天气。从贝伦斯河 (Berens River) 到圣特蕾莎角 (St. Theresa Point) 的道路于 2017 年首次建成，季节长度从 2019 年的 62 天到明年的 31 天不等。
安大略省詹姆斯湾冬季公路将三个原住民与穆索尼连接起来，已于今年年底开通。早在三月初，由于天气炎热，道路不得不封闭。其他社区一直在努力让道路畅通，以应对交通拥堵。特马加米原住民 (Temagami First Nation) 位于萨德伯里 (Sudbury) 东北约 90 公里处，使用安大略省最南端的冰路。这个拥有 250 人的社区位于特马加米湖的熊岛，在冬季通过一条横跨水面的冰路获取基本服务。今年，这条路于二月中旬晚些时候开放了汽车通行。在此之前，国家必须用雪地摩托接送社区成员。即使是现在，冰层的厚度还不足以容纳较重的设备：2 月 27 日，国家向成员国发出了一份公告，告诉他们岛上的垃圾箱已满，目前还不清楚冰层是否足够厚。今年都是为了清除垃圾。
“当你想到北方时，你会想到更冷的气温——但事实并非如此，”红吸盘湖冬季公路工作人员的工头文森特·西姆斯 (Vincent Simms) 在二月份的新闻发布会上说。
几十年来，加拿大北部的变暖速度远远快于该国其他地区以及全球平均水平。过去50年，全球平均气温上升约0.8摄氏度，加拿大气温平均上升1.7摄氏度，北方气温平均上升2.3摄氏度。
这种不成比例的变暖对北方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冬季道路网也不例外。
“所需的永久冻土并不存在。我们正在用我们的重型设备突破马斯基格，我们需要这些设备来修建道路，”西姆斯说。“气候变化是一个现实，修建这些冬季道路每年都变得更加困难。”
冬季公路季节短并不是什么新现象。1998 年的春天来得早，马尼托巴省的公路运输季节大大缩短，并花费了 1,400 万加元的货运成本来将剩余的重要货物通过空运运送到岛湖地区。另一场危机发生在 2007 年，此前几年的温暖天气导致公路季节缩短至六天，导致一些公路根本无法通车。作为回应，该省大幅增加了冬季道路预算，此后每年预算一直徘徊在 9 至 950 万美元之间。短暂的冬季公路季节在2010 年、2012 年、2016 年以及最近的2021 年再次成为头条新闻，平均 45 天，是近 20 年来最短的冬季公路季节。
冬季道路是偏远国家的“生命线”
代表 26 个北部原住民的曼尼托巴省大酋长基瓦蒂诺维·奥基马卡纳克 (Garrison Settee) 在接受采访时解释说，短暂的冬季公路季节可能会对偏远社区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
“食品和燃料以及社区中所有物品的成本都更高，”塞蒂说。
与南部城市中心相比，对北部原住民实施的长期联邦和省政策已经造成了基础设施差距，导致他们获得负担得起的充足住房、健康食品、电力和饮用水的机会减少。
例如，研究表明，北部原住民的粮食不安全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八倍。在冬季公路社区，苹果、西红柿和香蕉等新鲜农产品的价格平均要贵120% 至 175%；肉类产品平均贵46%至77%。
由于生活成本高昂，居民依靠冬季公路季节向南旅行，储备每年的基本需求，从清洁用品和杂货到车辆、捕鱼设备和电器等大宗采购。塞蒂补充说，由于没有冬季道路，“他们在经济上难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对于乐队委员会来说，年度燃料运输是重中之重。塞蒂说，曼尼托巴省的四个冬季道路社区依靠柴油提供电力，这使得这些运输对于他们的日常能源需求“非常重要”。大多数其他偏远社区正在努力补充足够的燃料，为应急车辆、校车和服务车辆全年提供动力。居民也需要负担得起的燃料来驾驶、狩猎和捕鱼设备。
哈珀说：“它影响了我们社区的一切：我们的医疗需求、我们的食物、水、燃料，以及我们全年所需的一切。” “这非常重要。这是我们的生命线。”
任何无法通过冬季公路到达的食物或燃料都必须通过空运运送，这可能会使社区和居民的成本增加一倍或三倍。
当冬季公路季节不足时，基础设施需求也无法空运。
在曼尼托巴省，超过 35% 的原住民居住在过度拥挤的住房中，这一比例为该国最高，而约 30% 的原住民居住在需要维修的房屋中。但用于住房的建筑材料，或者对于岛湖社区的一所新学校来说，建筑材料太大，无法装载到飞机上。2011年，安大略省的冬季道路运输了超过170吨的建筑材料、15套住房和两个社区中心。没有道路网络，新住房几乎不可能建造。
用于水和污水处理的化学品必须通过卡车运来，许多医疗用品、散装清洁用品和校车等车辆也必须通过卡车运来——这些车辆也依赖冬季道路被拖到更大的社区进行维修。
1 月 25 日，Eabametoong 原住民失去了唯一一所学校。安省 Thunder Bay 以北的这个拥有 1,600 人的社区自 2002 年以来也一直处于煮水警告之下，正在等待两辆新消防车的到来。到达是因为冬天的路不够坚固。如果没有合适的消防设备，社区几乎没有选择来拯救这座建筑。Eabemetoong 目前正在尝试运送物资以建造临时替代品。
Cat Lake First Nation 位于安大略省苏卢考特以北约 180 公里处，今年必须从阿尔伯塔省购买一台造雪机，以获得足够的冬季道路材料。道路开通较晚，并因接近零的气温使冰融化而中断了 17 天。
尽管这条道路现在交通繁忙，但猫湖在一场火灾摧毁了护理站并导致水处理厂出现问题后，于 3 月 3 日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该社区将需要拖车来临时安置护理站，但预测中即将到来的另一次解冻可能会给这一点带来挑战。
“我们的社区现在面临危机。我们正在努力解决所有的社会问题，房屋已经人满为患，”哈珀说。“我们必须把一切都放进去。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会使他们处于更加脆弱的状态。”
对于成千上万的人来说，冬季道路也是与附近社区的朋友和家人之间重要的社交联系。青少年依靠道路进行社交活动和学校实地考察。许多社区利用冬季道路来补充曲棍球装备等物资，以支持全年的节目安排。
当这种接触被切断时，隔离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可能会很严重。
“这让他们感到自豪，”哈珀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这会对他们的精神状态产生影响。我们必须发挥创造力，我们必须为我们的社区尽我们所能。”
由于缺乏长期解决方案，依赖冬季道路的社区寻求适应
多年来，曼尼托巴省的许多偏远原住民一直要求政府提供资金支持并修建全天候道路，以减少对冬季道路网络的依赖。
2017 年，耗资 2 亿美元修建了一条通往贝伦斯河的全天候高速公路，从布德韦恩延伸约 70 公里，作为该省帮助应对冬季道路危机的承诺的一部分。但几十年来，用永久性道路取代整个冬季的道路一直被忽视，因为在偏远地区成本太高或太复杂。
加拿大气候研究所估计，西北地区在 20 年内将花费约20 亿美元，用全季节路线取代冬季道路——“基础设施支出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尽管价格昂贵，岛湖国家还是于 1 月底向省政府提出了一项提案，将全天候公路延伸至圣特蕾莎角，取代通常不可靠的 250 公里冬季公路，预计成本为超过5亿美元。
塞蒂表示，在长期解决方案和承诺到位之前，社区不会退缩。
“现在已经是 2024 年了，我们不能仅仅对因冬季道路而发生的危机做出反应，”Settee 说。“让我们的原住民被困在他们的社区而无法进入冬季道路是不可接受的。”
曼尼托巴省交通和基础设施部长丽莎·内勒 (Lisa Naylor)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全天候公路“无法单独完成”，需要联邦政府的大力支持（联邦政府每年向曼尼托巴省的冬季公路网额外提供 450 万加元） 。
“最终，这真的需要成为一场关于气候变化影响的全国性对话，”内勒说。
原住民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后，该省成立了一个由技术人员、原住民领袖和省代表组成的工作组，帮助制定战略，以在气候影响的情况下延长冬季公路季节的长度。
内勒还指出，该省今年帮助提供了额外的劳动力，以帮助尽快完成未完工的道路。
塞蒂表示，在地方层面，酋长们已经开始提前规划冬季货运物流，以应对不可预测的天气。
“他们比十年来更加积极主动，”他说。“在冬季道路开通之前，他们就在计划如何为原住民运送食物、燃料和材料。”
社区还开始加强监控和交通控制，包括降低卡车交通的重量限制，以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护道路。
今年的公路赛季尚未结束。在所有社区获得所需的燃料和物资之前，哈珀不会结束岛湖地区的紧急状态。他仍在等待地方领导人是否收到了足够维持今年的燃料。仍有许多卡车的货物未结清，而且气温似乎再次异常温暖。
但在马尼托巴省北部，领导人和社区成员都抱有希望。
塞蒂说：“截至目前，曼尼托巴省北部的冬季道路状况良好，在寒冷的天气下运行正常。” “这就是我们所祈祷的。我希望气候对我们有利。这就是我们能做的一切。”
—来自艾玛·麦金托什的文件
（谷歌翻译：8,000 kms of ice roads link Canada’s North. Erratic winters are wreaking havoc on the lifel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