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大修复》探讨了加拿大的垄断问题,并指出了竞争和反垄断法的未来方向
从汽油到住房到食品杂货到音乐会门票到化肥,普通加拿大人再也无法过上舒适的生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尽管我们在负担能力危机的根本原因上存在强烈分歧,但如果你一直在阅读新闻头条并关注价格变化,那么你就会知道加拿大的问题比通货膨胀或谁坐在总理办公室里要深得多:简单地说,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一个由贪婪助长的企业权力寡头政治。丹尼斯·赫恩和瓦斯·贝德纳在他们的新书《大修复:公司如何占领市场并伤害加拿大人》中揭示了当前危机的细节。他们还提出了解决方案,使国家恢复到更具包容性的资本主义形式,以实现更好的竞争和更公平的定价。
本书的第一部分巧妙地阐述了过去十年来加拿大消费者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农业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作者观察到,在过去的 50 年里,加拿大的农场数量减少了一半,而农场的平均规模却增加了一倍。每英亩土地的价值几乎翻了两番。在我们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开办农场几乎是不可能的。
四家公司控制着大部分农业市场以及该行业使用的所有产品和服务的定价。总部位于萨斯卡通的 Nutrien 是世界上最大的农作物服务提供商,在化肥和钾肥出口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加拿大是世界上最大的钾肥出口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钾肥储量。Nutrien 是 PotashCorp 和 Agrium 于 2018 年合并的产物,实际上控制着化肥等基本农业服务的市场定价。
PotashCorp 曾为萨斯喀彻温省的公有企业,其根源在于萨斯喀彻温省小麦联盟。该公司现已演变为 Nutrien 的一个子公司,后者的大多数股东都是机构:加拿大皇家银行和 Vanguard 是其最大股东。此次合并严重限制了小农户在加拿大种植粮食的能力——这与标志性的小麦联盟的宗旨截然相反。由于少数几家公司控制着加拿大的粮食生产,因此杂货店的价格也受到控制。再加上大多数超市都归五大连锁超市(沃尔玛、好市多、Loblaws、Sobeys 和 Metro)之一所有,消费者几乎没有机会以合理的价格购买食品杂货。
这种形式的价格控制也出现在加拿大的文化机构中。Ticketmaster 和 Cineplex 都是早期并购的结果,它们不仅控制所有音乐会和电影的票价,还允许第三方以惊人的价格购买并转售门票给消费者,从而引发了异常的价格上涨。最近在多伦多和温哥华举行的泰勒·斯威夫特时代巡回演唱会 (Taylor Swift’s Eras Tour) 的单张门票价格高达 22,700 美元。然而,媒体很少关注允许价格上涨到如此极端程度的法律框架。
这种价格暴涨的法律背景在于我们国家薄弱的反垄断法。作者解释道,反垄断法“旨在定义和促进良好的竞争形式”,并且是我们针对一家公司试图主宰整个市场以控制整个市场的唯一合法干预手段。此类立法可以作为一种基本的干预工具,以减缓并购对消费者、工人和小企业的有害影响。不幸的是,据作者称,在反垄断法领域,加拿大做得不够好。
加拿大第一部反垄断法是为了应对工业革命期间出现的问题而制定的。当时出台了许多法律,包括工人权利法、童工法、工厂法和铁路法。同一时期还出现了市政警察和自来水厂。反垄断法也在这一时期颁布,旨在刺激小企业发展和保护消费者。1889 年,《反联合法案》通过,以防止国家公司成为经济扩张的主要推动力。紧随这项立法之后的是 1910 年的《联合调查法案》,该法案“扩大了非法联合的定义,包括可能损害公众利益的垄断和兼并”。这两项立法的问题在于几乎没有监督或执行;只有在提出投诉后才会进行调查。
20 世纪 80 年代,在新自由主义的里根-撒切尔时代达到顶峰之际,加拿大的竞争政策被重新制定,以期实现市场自由化。这一过程以如此全面的方式进行,以至于看起来好像是最大的企业参与者自己制定了立法。但即使最大的公司获得了市场自由,工人、消费者和独立企业的处境也大大恶化了。然而,今天,这种新自由主义幻想正在消亡。赫恩和贝德纳认为,为了为所有人创造更广泛的繁荣和机会,更民主的自由主义和更公平的市场结构是必要的。作者提倡更好的竞争法和对大公司和市场份额的更强有力的监督。他们警告说,“万能公司”——亚马逊、沃尔玛、好市多——现在“大到无暇顾及”。
赫恩和贝德纳还指出,竞争监管机构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价格操纵。消费者还必须受到保护,以免受到“不公平的合同条款、在线平台的欺骗性设计、大规模监控和不公平的数据使用[以及]谈判中严重的不对称”。他们还指出,工人或小型供应商与大型企业之间的权力不平衡需要得到纠正。
除了这种政府干预模式的许多其他方面外,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点是需要专门报道企业权力和消费者欺骗行为。我们在 CBC 的《市场》等某些节目中看到了这样的报道,但需要采取更强大、更广泛的方法来揭开企业游说者和大投资者的腐败活动的面纱,这些人已经能够将自己的财富和权力扩大到如此地步,以至于他们不再丝毫关心责任,更不用说消费者或工人的利益了。
《大修复》写得清晰简洁,应该让更多人读得懂。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资本主义的成功,以及它适应和发展的速度,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它在公众面前的神秘性。作者们应该受到赞扬,因为他们在如此易读和朴实无华的文字中,对当代加拿大企业及其对公众的控制进行了深入研究。这本小书读起来相对较短(140 页),包含了大量有关缩水通胀、杀手级收购、竞争假象和大型科技公司对开源人工智能的主导地位的宝贵信息。它简明扼要地分析了消费者生活是如何被塑造和控制的,特别是加拿大领导人是如何帮助和怂恿企业和私营部门的阴谋诡计的。
尽管如此,赫恩和贝德纳的处方重点是创造更好的资本主义,而不是拆除资本主义本身的基石,因此那些寻求当代反资本主义批判的人可能会感到失望。然而,如果我们希望解决气候灾难和严重的劳动力剥削等问题,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更强有力的反垄断法。尽管如此,这位评论家还是完全同意作者的观点,即需要政府进行大规模干预,而且是紧急干预。
Kimberly Wilson 是 Canadian Dimension 协调委员会的成员。Kim 目前在多伦多西区担任社区扫盲工作者。她是一名自由编辑和作家,拥有特伦特大学加拿大研究和土著研究文学硕士学位。
(谷歌翻译:Breaking the corporate stranglehold over Canadian consumer life)